当他再一次麻木地从肮脏的工具包里掏出钳子时,隔壁老头的呻吟穿透卫生间发黄的瓷砖,冲击着他的耳膜。这个马桶是这周内第五次不冲水了,而隔壁患者一点点流失的生命却堵也堵不住。
他麻利地动作起来。这份工作,闭着眼睛他也能干好。只是住在这间病房里的患者喜欢拿马桶出气。她故意把马桶水缸里压塞的铁环卸掉,让马桶不能进水。护士小声交待:“你闭着嘴尽管修,这恐怕是她最后一次住院了,她大脑有点……”护士说到这里,看到了他毫无表情的脸,突然迟疑一秒,寻找妥贴的词汇,末了,为了避免沉默的尴尬,从嘴边困难地挤出三个字:“不一样。”说完,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脸色,他不动声色。
……阅读全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