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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寂静的房间里独坐了两个月,灵魂隐隐露了形,就像潮退后苍茫的沙滩上一粒被洗白的小砾石。也可能是生生坐出来的幻象。穆白低头看看肉身,袒露的手背手心,肉黄肉红,与纯白都差了几层的色调。真实的生命是浑浊的。穆白起身在沙发茶几组合柜之间踱了几步,深呼吸:好吧。
穆白一直都是工作狂人,这么生生坐出幻象来,纯粹是被动行为。两个月前她还是典型的“白骨精”——网上简称的白领骨干精英,摔倒之一瞬就变了质。昔日的血肉之躯僵化为一根任人摆布的攻城槌,被一群临时上阵的胆法之徒紧紧抱着,杵开门,杵开人群,杵开一条生路。这条路原是穆白走惯了的,常常脚底生风,从普通职员走 ……阅读全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