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天是收入的辰光，我租住的小区，右手边辟出一方来做养老院，因而一入冬，救命车总是穿梭着来，熟门熟路抬进抬出。有时更彻底，索性来的是殡仪馆派的车，黑面包，楼上看下去不真切，似乎镶黄边，有女人在车后追哭嘶喊，车子一旦真发动起来，慢慢出小区门，她也就停了，被居委会的矮个子阿姨搀着，详详细细地说话，家去。

　　十五年前，和今朝一式一样冷的天色，外婆被救命车载到医院里，次日故去，享年整八十。亲眷清晨上班，路过张一张，觉得不好，人笔直在水斗前站着不动，大约站了一宿，诊出来大面积脑溢血，医家束手，难免有些欷欺，我倒是觉得，这很有一点禅宗所谓“坐脱立亡”的意思，和前几年元音老人的状况 ……阅读全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