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刚下过一场雷雨,暴雨摧枯拉朽的力量,在次日午后仍有余威。崩碎的山石倒灌进江流,漩涡裹挟枯枝钢筋,钻过大桥,向东怒叱而去。医生在桥下站着,看镇民卷起裤腿,赤脚踩进泛滥的河泥,用加长的铁钩打捞断钢与纸壳,慢慢抽完一根生烟,剩下半截,弹进江里,趿着拖鞋回到诊所。阿杰带着他母亲新做的芙蓉酥刚到。前段时间大水漫溢,下游几个村庄被淹,死了几个人,阿杰被招去水文局,充了几天临时工,负责撰写报告,结果感冒不断,背痛加剧,一天灸三柱四川艾绒也没有起色,只能隔三差五来他诊所。
“也没做什么事,”阿杰趴在诊床上,脸比做工前浮肿了一圈,“每天光坐办公室,但人就是不舒服。”
阅读全文